摘要：数字化技术与智能化技术的结合是当前新技术时代的潮流，为教育领域开启数字人文新阶段的同时，也带来新的难点问题。如何与新技术、多学科和时代现实重新建立起真正的“相关性”，成为当前人文教育需要面对的重要问题。未来在全球视野下进行的知识共享平台建设，有望为人文教育重新获得公众认可与政策支持提供帮助。

关键词：相关性；人文教育；新技术；跨学科；时代现实

数字技术与智能化技术的推广与应用，深刻地改变了新技术时代的高等教育格局。其中，数字技术包括“数据化、数字化和大数据”，智能化技术还包括“智慧化和人工智能”。随着教育机构与教学单位的硬件升级，场景化的技术应用得到了更多的重视与资源倾斜。搭载数智化技术的教学环境规划不断推出，构建起不同学科视阈下的人机交互界面与知识平台。对于高等教育中的人文学科教育而言，数字化与智能化技术的全面升级，确实为人文研究的数字化转向提供了多样化的技术便利手段，另一方面也带来新的转型压力，对人文学科的研究者和教育者提出了更为紧迫的时代问题。

一、数字化转向赋能传统教育方式

人文研究领域的数字化转向是新技术时代的产物，主要指的是研究工具和研究方法的双重改变。就研究工具来看，20世纪90年代开始普及的计算机技术构成了人文研究与教育的数字工具基础，日渐扩容的互联网平台与大数据存储更是对人文学科的研究和实践形成了支持和促进。主要体现在两个维度上的赋能：其一，人文研究与教育材料的数字化，以及由此导致的研究方法数字化。其二，随着数字化虚拟技术的引入与扩展，研究成果的传播需要进行跨媒介转化，教育内容也相应地突破原有场域，实现多学科融合，甚至是跨领域传播。

首先需要注意的是，印刷时代转入电子化的信息技术时代后，人文学科的资源形态已经经历过一次存储数字化的转化，资源管理方式进入了技术社会中常见的无纸化办公状态。曾经在传统的人文学科研究中占据重要位置的版本勘校、珍本善本的现场实物查阅等行为逐渐淡出视野，人文学习者不再完全依赖那些深藏于档案馆或图书馆中的尘封手稿、文献资料等。人文教育中的数字化转向正在使海量的文化遗产得到电子化和数据化的转存，并在系统平台投放后开放访问权限。它们在人文专业的视角之外接受技术管理，甚至是反复地编辑与生成。

资料数据化的技术确实有助于研究者快速而精准地查询并获取课题所需资料，也为价值珍贵的历史遗产和文化珍品提供了续存保护，成为数字人文繁荣推进的基础。研究材料的物理性质改变是研究方法必然转型的第一步，接下来将促成研究范式的更新。文本数字化与数据挖掘技术相辅相成，显著提升了研究进程的效率。得到智能工具辅助的研究者，在相对紧凑的时间内对大规模文本进行快速且全面的浏览、统合，结合既有理论做出新的结构性系统分析，又可能将研究论题推向新的认知领域。在新技术主导的人机结合模式下，通过语义算法关联和智能生成的新内容来推进人文课题，有助于提升人文教育领域中的产出效率。

而且，与数字技术相伴而来的集束型智能工具，进一步丰富了人文研究所使用的方法论。虚拟现实和增强现实技术将传统类型的文本解读推向包含深度景深与立体3D的动态结构，超越了传统研究中的线性文本呈现和平面图像例证，将与文本相关的实地实景引入超文本结构，并在可佩戴设备的配合下，生成更具沉浸感和交互/互动的创新性体验。尤其是近年来渐趋成熟的虚拟景观技术，将人文资源中的历史场景或文化遗址植入虚拟仿真系统，“基于计算机支持的人工智能尤其适用于身处异时异地的人们，通过在线的异步学习（asynchronous learning）实现协作。”随着研究者与学习者在教育教学中克服时空分隔，共同置身于身临其境般的同游体验，有效增加了文本探索的新维度。

从上述数字化转向的具体表现可以看出，人文领域受惠于新技术升级，连续获得新的工具和视角，研究方法得以更新，研究格局出现新的扩展，甚至新成果的呈现方式也更为多样。然而，机遇与挑战往往并存出现，就在数智化技术为人文教育增加了与其他学科领域交流合作新机遇的同时，新技术时代对人文专业的发展带来了一系列难题。

二、“进出两不易”：人文教育在技术社会中遭遇多重困境

与人文教育获得的新机遇相比，从事人文专业的研究者与学习者在新技术时代所面临的挑战显然更为巨大，甚至在一定程度上由于专业边界的“缩减”造成了个体不得不承受的“重压”。

从全球范围内的高等教育发展趋势来看，对于STEM专业愈来愈高的重视程度，无形中已经造成人文专业多项指标的下行。其中一个非常直观的表现就是，人文教育在跨国就业的学历互认中往往被排斥在科学（Science）、技术（Technology）、工程（Engineering）和数学（Mathematics）组成的STEM专业方阵之外。这不仅导致大学生在选择专业时易预先回避人文类型，而且让高等院校在专业建设与专业招生政策等前置环节，就提前削减了招生名额和相应的资金划拨。一个个周期的递减如果不能给出及时的回应与行为修正，之后可能造成难以弥补的状况，尤其是在人文教育的一“进”一“出”两个基本维度上。

“进”指的是人文教育在资金规划中所能获得的投入。从高等教育体制和近年来的教育政策导向来看，利好方向大多集中在STEM学科。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忽视人文学科的重要性。学校的课程设置和招生政策也可能导致学生对人文学科的兴趣减少。尽管传统的人文研究模式往往不强调来自资金方面的支持与产出成果之间的正相关性，但是与获得优势配比的STEM领域相比，如果人文学科部门在公共资金支持方面一再被边缘化，并逐渐习以为常，很可能会使人文领域中的从业者越来越不容易获得支持。由此导致的结果将是更加长久的——未来人文领域的研究机会日渐稀少，甚至付之阙如。

“进”的消减连带加剧了“出”的困难。资源锐减之后，人文研究者与相关教育的教职员工难获支持，在就业市场上直接表现为“出”的难题。从历年来各国高等教育发布的学科专业就业数据来看，人文学科毕业生连续遇冷，不仅薪资待遇远低于STEM领域的毕业生，未来就业前景的信心指数也连续下跌。在竞争态势愈演愈烈的就业导向中，社会价值观悄然变化，最受青睐的常常是那些能够直接转化为职业竞争力的学科和技能。

随着科技发展为技术社会制造出新的经济空间，对于技术实用性和经济实效性的追求迎来了双双增长。映射在高等教育中，则是能够直接带来可计量的经济回报和职业发展的专业更受关注。不容乐观的是，对于人文学科的教育需求连续下跌不止。由升降变化传导出的社会信号进一步影响了教育资源分配，人文学科能够争取到的实际资源和精神支持同步减少，进而让更多人的固有观念出现偏差，不假思索地笼统认为人文学科确实不如STEM领域的诸多学科，既不能直接产生经济效益，更无法解决现实问题。人文学科的受重视程度大幅下滑，人文类专业毕业生在求职阶段与后来的职业发展上都遭遇到更大的阻力和大量的不确定性，反过来又加深了人文教育的困境。

上述种种表现都说明技术社会中的劳动岗位对于教育内容中的实用技能与就业准备日益重视，传统的人文教育并不擅长针对此需求作出应对。身处科技为主导的新技术社会运行中，人文类专业在实用性与技能性方面都很难与STEM专业相比拟。其中的重要原因恰恰在于，科学、技术、工程与数学的各学科领域之间，彼此存在着紧密的相关性连接，课程知识之间的交叉与认同因为技术互嵌而日趋牢固。由此视角继续加以深化，可以从常见批评中分析出人文教育欠缺实用性的真正原因。事实上，人文学科专业本身的实用性并没有显著变化，是外在社会的高度技术化更新了劳动者的技能要求。人文专类业因为较少与STEM专业领域发生深度的学科知识关联，而被认为缺乏实用技能，在学校教育转入社会工作的出口位置上受阻。因此需要增加的正是学科间的交叉影响，亦即相关性的重建。

整体来看，人文教育面临的多重困境是多方面因素综合使然，传统人文教育的模式在新技术条件下需要应时而变。一些带有跨学科色彩的新兴学科在人文教育中已经开始涌现，如数字人文学、文化地理学等。它们在探索人文知识转化升级的同时，化挑战为机遇，通过开辟交叉领域继续保证了人文学科内容在新的跨学科实践中继续发挥作用。更重要的是，通过引入其他学科的理论和方法，有助于人文教育重新审视自身的传统概念和理论，将多学科视角引入人文研究，发现经典文本可能包蕴的新关联，揭示出隐藏在传统研究模式之外的别样问题。

三、重建相关性

通过了解人文教育在数智时代面临的技术挑战，以及人文类专业发展与人才培养遭遇到的多重困境，“重建相关性”的思考再次占据了问题讨论的中心。“现在轮到人类决定如何处理这强大的数字化工具，同时面对人文教育领域极具挑战性的问题。”在人文教育的范畴中，重建相关性需要重新描述“相关”的意指。人文教育需要与时代现实和其他学科重新发生的实际关联，是“relevance”意义上的多形式关联，包括因果关系、影响关联等。在技术社会的时代吁求中，如何实现研究对象与现实问题的相关，研究方法革新与新技术实践的相关，人文知识与其他学科的跨领域相关，以及未来研究成果与全球视野的相关，是人文教育重新焕发生机与活力的必由之路。

1．人文教育中的课题对象与时代现实问题实现真正的相关

研究对象与时代现实问题的相关性指的是人文研究如何与当前社会和时代的重要问题产生直接关联。通过重新反思人文教育的发展过程，可以看出重建相关性需要激发出原有理论方法的真正活力，尤其是重视人文理论中的批判思维和当代新视域。

众所周知，真正体现批判价值的研究方法在于揭示文化生产当中思想观念与微观权力之间的互动关系，通过揭示潜在的相关性影响，构建出新的读解模型。人文研究在穿透表面现象之后，深入理解文本、作品与历史事件或当前现实之间的多重关联，并在辨析多元化、复杂性和变动特征的过程中改善既有的固化结构与意义板结。随着鲜活的文化现象和文本意义的生成方式再次回归人文教育的视域中，人文教育与社会历史之间的相关性得以重建。

就现实层面而言，人文研究的课题对象还需要直接关联到当前社会中存在的重大问题或共同挑战，包括结构性贫困、全球环境变化、日趋扩大的公共卫生健康危机等。由此开展的研究与教育对改善社会状况或解决实际问题继续发挥出可资借鉴的应用意义，做到理论贡献与学术进展的同步进行。而且，在具体的课题推进中，对于特定时代问题的理解有助于拓展理论结构，并在学术界的知识话语中起到认知发展和积累术语的作用。人文课题对于当代政治、文化、经济变迁的观察与介入，虽然是通过理论分析和专业阐释的方式来完成，却也是直接回应了当今社会加速变动的复杂现象。更深一步来看，人文经典理论中所包含的批判视角，保持了深入探索社会文化现象的专业品格，可以揭示新现象与精神观念或价值结构之间的隐在关系，反映出社会变革或文化转型如何向外施加影响。

2．人文研究的方法改变需要与新技术实践相关

近半个世纪以来，人文研究方法发生了显著的变化，正在与新技术实践产生密切的相关性。正如前文所呈现的那样，人文学科的传统研究方式曾以印刷媒介为主，阅读文献、查阅档案、文本分析与调查报告等构成了人文教育的基本操作。然而在信息时代到来以后，新技术开始在人文研究中发挥出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出现技术整合的时代新趋势。就像基于互联网技术的算力、算法升级为许多学科开辟了数字工具新途径那样，人文类的研究与教育也亟须将新技术整合到传统当中，尤其是在坚持批判性思维的同时，全面提高教育者和受教育者的数字素养。

数字技术与人文学科的结合为数字人文提供了新的技术实践场域，是人文学科与计算机技术多年合作的产物，旨在利用电脑计算的方法模拟并完成人文学科的研究问题。从数字化的档案管理到数据库建设与远程操作的虚拟现实应用，多种技术和方法构成了人文教育的新实践。数字图书馆、数字档案馆与传统的文化研究、视觉研究相结合，将文本、图像和符号的生产、传播和消费进行数字化转型，不仅使学习者能够远程访问历史与文化资源，更让研究者广泛深入地探索和分析文化遗产。在重建人文教育与新技术实践之间相关性的同时，创新性地探索人文研究成果如何与社会现实形成关联。

在数字人文领域内使用较多的新技术还包括智能化的大模型程序应用和基于自然语言处理技术的文本挖掘和数据分析。高容量、高速度的数据流为人文专业提供了大规模挖掘和分析文本的技术工具，研究者得以超出单一的个体视域，通过智能技术的辅助，发现隐藏在文本中的趋势、关系和模式。当前已有多个人文研究项目结合数字技术与智能技术，从自身专业特点出发，架构起多媒体资料库建设，在综合实践多种技术的同时，也为人文研究提供全新的视角检验方法。

与上述数据库建设息息相关的另一种新技术实践，是融合了视觉图像与空间处理的GIS系统应用（Geographic Information System），将包含实际地理信息与物理空间位置关系的信息投射到在相关文本的对照场域，一举增强了人文研究与实地空间的相互关联。人文研究者从中获得的不仅是新的技术工具，更是新技术视角下的研究对象数据化。其中的创新意义在于使用数据挖掘与集成的方式来分析事件论题和文化意义，确实带动人文学科与其他学科的融合，使人文教育能够更为深入，也更加多向度地与其他学科，尤其是STEM领域的重点学科建立关联。

3．人文教育与其他学科的跨领域相关

越是复杂的问题研究，越需要用到跨学科的知识与方法。在人文教育中融入多学科的内容是调整人文研究范式、提升跨学科合作能力的实践方向之一，学科间的相关性重建由此获得新的可能。

技术社会的发展内在地促进了人文学科与其他学科的跨领域合作必要性，尤其是应用类型的科学等。前文已经看到人文研究者如何与计算机科学或数据算法寻求合作，共同开发出新的工具方法来解决复杂的人文学科问题。另外，随着信息科学在应用场景方面的增加，整合并分析多媒体信息文本成为人文研究的新内容。图像资料和音频、视频的大量生产为人文学科的批判性思维和数字素养提供了新的研究视角。然而，学科之间的知识类型差异可能在跨学科协作间造成阻碍，对此问题，人文教育需要主动做出调整，确保实现相关性。

发展高等教育是全面而系统的综合性构建，人文教育与其他学科的关系可以从多个角度加以探讨。近年来，人文教育与科学、工程、医学等学科开展交叉合作越来越常见，既有从其他学科吸纳新方法的实践，以新的理论或视角来审视传统概念，从而发现和理解文化、文本与社会现象之间更深层次的联结与影响。也包括不同学科集中在共同的研究方向下，如语言学与计算机科学合作开发生成式智能程序，为后续技术开发提供人类行为模式的参照理解。也有文学研究、音乐和美术研究，以及影视研究的教育者，先后与神经科学相结合，探讨各类作品与创作活动对人类大脑和类脑设计的影响。其中的重点在于，人文教育强调综合思考、批判性思维和创意表达。强调全面发展个人素养和批判性思维能力，目的是与自然科学、社会科学等学科保持相关而平衡的发展，从而培养起超越学科界限、进行跨领域工作的能力，进而更好地面对现实世界，甚至有能力处理艰险繁难的新问题。从当前普遍关心的社会问题来看，诸如全球健康与公共安全、极端天气频发与未来可持续发展等，都不是某一个单一学科所能够一揽子解决的，而是需要多学科协作来共同面对。人文教育的学术方法、研究取向和价值观念都有助于建立跨学科的高效合作和深度理解。以影响广泛的环境问题为例，可以发现科学技术的解决方法虽然可能直接起效，却往往过于针对局部，洞观全局的长远利益更需要人文学科的全面关怀与反思。

同样，人文教育所坚持的价值观和伦理观也为跨学科合作提供了理论支持。人文教育不仅重视学科知识的传授，还强调道德责任与个体价值等观念，注重视野拓展和带有同理心、共情力的理解。这些核心观念在跨学科合作的具体推进中至关重要，因为跨学科研究不仅仅是学术知识上的融合与交叉，未来还必然涉及到社会现实，是如何将学术研究的成果应用于公共社会和政策领域的根本问题。由此出现的变革和创新需要充分考虑社会影响和人类福祉，帮助科学技术领域中的各项发展能够更好地服务于人类社会。

整体来看，人文学科与其他学科的相关性重建不仅有助于丰富学科内部的讨论，还在协作与对话中增进各学科间的交叉影响。重建相关性的积极作用将体现在教育理念的共同发展和综合能力的培养上，这种跨学科和综合性的发展有助于应对全球视野中的新挑战。

四、全球视野中的知识共享平台

在全球化背景下，多个国家与地区中的文化和社会现象之间的联系正在变得更加紧密，也更加复杂。数字人文与全球视野的再度结合旨在消除数字鸿沟，“将技术创新界定为面向所有人的数字公共产品，并期望通过全球治理将其变为所有人可自由访问的全球公共资源。”未来的人文研究成果需要更多关注不同文化间的交流与互动，重新评估文化产品如何做到跨越地理和文化的双重边界，在全球范围内影响和塑造起不同个体的知识经验。在人文教育中长期使用的比较研究方法，能够有效地建立起不同文化之间的相关性连接，并通过具体作品揭示出各文化类型在全球文化演变中的特征与贡献。

跨学科间的协作建设为人文教育提供了先进而多样的技术手段。随着新技术方法的实践普及，文献档案数字化与数据可视化的技术升级接连发生，未来的人文研究成果将获得更为直观形象的跨媒介形式，并将包含更具吸引力的相关性体验。不断增长的公众兴趣与求知需求，将继续促使人文研究的成果进入共享平台的建设，使公众能够更加全面、深入地探索人类文化和社会现象。相应地，全球范围内的跨社区成员在平台上的参与行为与交互记录又将为未来研究提供新的实际案例，切实增进人文教育与现实之间的相关性连接。

乐观来看，随着成果平台吸引到更为大量的公众参与，人文研究的未来成果将为全球化的社会运行提供新的洞见和理解，并因为在实际层面上直接与时代的现实问题相关联，而得以提出富有针对性的洞察和可操作性的解决方案，从而进一步提高人文教育及其研究成果与社会实际的相关性。

事实上，人文教育与时代现实的相关性不仅在于成果的数量，更在于成果在知识共享时代的传播程度。全球视野中的交互平台建设是人文教育推动社会进步的未来方式，由此实现的相关性重建不仅标志着人文教育焕发出新的活力，还意味着未来的人文教育成果继续成为了解社会现实的数据来源，为政策制定和措施决策提供可资信赖的价值参照。

（转载自：《中国大学教学杂志》；作者：杨俊蕾）